周九良点了点头应了声,目送着医生和两个护士离开房间,自己被子里紧紧掐着大腿的手才慢慢松开。
胸前的肋骨疼得周九良大口的喘着粗气,眉头已经随着疼痛皱到一起,忍受导致后背流了许多的汗,大腿也因为自己掐的过劲儿而发红发紫。
“遭这罪,还不如让我去死。”
周九良自顾自的琢磨着。
晚上七点半,刘封义和孟鹤堂边吃饭边回看着五天前的新闻联播。
刘封义听着这些数字,差点儿没把自己呛到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诶呦呵你慢点。”
“没事没事,我喝口水顺顺。”
随着耳边伤亡人数的播报,孟鹤堂愈发觉得自己的饭暗淡无味,坐在那里边愣神儿边戳自己的饭,让刚喝完水刘封义一个回头注意到了孟鹤堂,问了句:“怎么了,不好吃?”
“噢,不是,我就是有点饱了。”
刘封义跟着孟鹤堂这几天,明白他在担心什么,也就顺便给他个台阶下。
“哟,头回吃这么点儿,这可不像你,怎么了,要减肥呀?”
“嗐我减什么肥,就那训练强度胖子也得瘦成干儿。”
“成,那你要不吃了我吃了昂。”
“吃吧吃吧。”
孟鹤堂走到窗台,看了看外面的星星,心里面想的是那个看了病例才得知的名字——周九良。
他以后一个人怎么生活?
如果,我不主动联系,会不会这辈子就这么错过了。
孟鹤堂的胡思乱想持续到刘封义叫了他几声才停止。
刚勉强喝了几口粥的周九良坐在床上,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的繁星点点,感觉自己还没几颗发光的石头自由。
忽然,周九良像是想起了什么,勉强的坐到了床边,拉开了柜子的第二层抽屉,拿起了自己母亲留给他自己的唯一念想——那个碎了屏打不开的手机。
那年周九良的母亲风华正茂,说是工作的厂有几个痴情的追求者也不为过,但最后却决定嫁给工资不高的一个小伙子,说是看上他的稳重,相信他会有好前途。
后来周九良的父亲拼命的工作,挣了点儿小钱,有了周九良后又翻盖了新房,三个人的日子过得滋润。之后周九良也争气,学习从不让人操心,这是值得让邻里之间畅谈的话题。
等周九良上了高中,周九良的父亲却因为工地上的意外而去世,人走的突然,周九良的母亲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,但仍然紧攥着周九良的手,嘴里念叨着:“没事,妈供你,无论怎么样,咱家砸锅卖铁也得让你上学……”
从那时开始,周九良就常对妈妈说:“妈!我一定好好学习,等我挣了钱以后让你天天享福!”
周九良的母亲没说什么,只是笑着接着刷自己手里的白瓷碗。
这句“以后”,让意外把它埋葬在了岁月的长河里,时而平静,时而波涛汹涌,但总归是找不到最初坠入长河的那封充满情感的信。
“妈,从小你就说我要做个诚实的人,怎么反倒你不诚实了……你还没等到我成家立业就走了,你不是最盼望我那一天吗,是等不起我了吗……”
一个人的自言自语是最寒酸的,就连时间也不会记得他说过什么。
漫漫岁月会随着钟表上的秒针轻轻流淌,侃侃而谈的青春会因为太阳的东升西落而瞬息万变。
世间万物皆是不定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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