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希望,回到部队后,还能再见你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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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的风很大,吹的树枝摇摇欲坠,不知这是老天的悲哀还是幸灾乐祸。
周九良记不得自己这是出事后第几次苏醒过来,不过和以往相同的是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。
“水……”
自从周九良进了高级病房后孟鹤堂就一直在等着周九良醒来,从周九良回到病房后自己就已经在病房里等了将近一天,刚刚靠坐在椅子上睡了一个钟头就隐约听到有人说话,动了动身子骨,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。
“嗯……嗯?要喝水是吧,你别动昂,我喂你。”
孟鹤堂立刻站了起来,熟练的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杯子和勺子,一点一点的洇湿在周九良嘴唇上,再送进嘴里。
“水凉不凉?”
“你怎么,还在这儿…”
周九良用微弱的声音问了句。
孟鹤堂听到这句话的同时,手中的动作也戛然而止,随之勺子和玻璃杯又放回了原位。
“护…护士不让没有家属陪着,我们其他的队员都在看别的病房,所以我就来这儿了。”
你说孟鹤堂到底心慌什么,也许他自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。
周九良抿了抿嘴,试探着胳膊,慢慢的侧过了身子。
“你走吧,你应该回部队训练去了,以后有缘分会再见面的。”
孟鹤堂听不出这是好话让他回去还是因为生气而赶他走,手抬了抬想做些什么却欲言又止。
半晌,才说出句
“……好吧”“你……注意身体。”
“你也是。”
一声关门声响后,又是不知多久的寂静。直到护士再次进来查房才打破这阵死寂。而周九良最烦的就是查房。
自己胳膊明明才折了个左小臂,右手好好的,躺在床上护士都这儿不让碰那儿不让抬的,端杯水都要护士帮忙,自己像是个瓷娃娃哪里都不准动,往往周九良会因为一句善意的提醒心里的火儿就上来了。
然而那又怎么办呢,装睡吧,一般装睡了护士一两分钟就走。然后又是属于周九良自己的复健时间——他不奢求站起来,只求胸前的肋骨不那么疼,能坐起来就好。
等护士走远了,周九良抱怨了句:
“一天天的护士嘴那么碎,跟班主任似的。”
周九良现在也就是嘴上发发牢骚。
孟鹤堂在医院安静的走廊里漫步,忽然看见在一旁椅子上坐着玩儿手机的贺涵,轻声招呼着:“诶,贺涵,走吧,再不回队里又要罚负重跑了昂。”
贺涵盯着手机屏幕正入迷,哪儿能注意到孟鹤堂过来了,突然有人对他说话吓得他激灵一下,紧着用手拍着自己的小心脏。
“诶呦我的妈队长你吓我一跳。”
孟鹤堂笑了笑,拍了拍贺涵的肩膀
“至于的吗,走吧,该回队里了。”
贺涵关上手机,顺便向孟鹤堂点了点头,这才注意到孟鹤堂的表情,就像吃了苦瓜一样。
“咋了,这一脸丧气?”
孟鹤堂咳了两声,没有目标的向四周看了看,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句整话。
“咳,没咋,走吧。”
贺涵才不信这鬼话,冲着孟鹤堂就是一顿死缠烂打,说什么都要从孟鹤堂嘴里套出点儿“重要情报”出来。孟鹤堂感觉周围经过的人都在以他们两个为焦点,转着圈儿的现眼,搞的孟鹤堂很是头大。
“嘘!小点声,我告诉你我告诉你行了吧。”
软磨硬泡这功夫果然好使。
“我…我这还能咋了,让人介轰出来了呗。”
“嗯?!我们堂堂一个队长还能让别人轰出来,这可真少见昂。”
孟鹤堂象征性的踹了贺涵一下,紧着往出口方向推他。
“诶行了行了该走了,你可就别看你队长社会性死亡了,走吧走吧。”
出了医院,贺涵还在孟鹤堂后面问东问西,问的孟鹤堂毛毛躁躁的。
“诶你咋让人介给你撵出来的?”
“人家伤员都对你说啥了?”
“你怎么对伤员就给你轰出来?”
孟鹤堂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。
突然孟鹤堂站在了原地,转过身去,面目和善,笑嘻嘻的对着贺涵说:“我请你去参加部队训练套餐你要不要啊?”
贺涵感觉自己的脑袋如雷劈一般,吓得辩解的话都说不利落。
“不不不不不是内个,我,你,那个我我我不是,您……我错了,谨遵队长教诲。”
“还有下回吗?”
“没没没有了。”
孟鹤堂乐呵呵的接着往前走。
“小样,治你还不容易,走,上车!”
“得嘞。”
……
“你们别过来,我自己会!”
周九良自己一个人在病房里练习起坐的时候刚好赶上医生视察,彼此看见都给互相吓了一跳。
“诶你别乱动!”
“你别过来!”
周九良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紧紧的咬着牙关,直到满头是汗的坐了起来才让医生过来。
医生一边手上写着记录一边对周九良说:“你现在才好点儿,不允许现在做一些大幅度的运动,你要明白这样是对你自己身体恢复好,你已经二次创伤过了不能再受伤。”
这种话谁不明白,但谁不会因为害怕自己再也起不来儿着急。
“嗯我明白了。”
“最近除了伤口疼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?”
周九良摇了摇头。
“那行,有什么问题及时喊护士,按床头铃都行,好好休息,干什么都别急,记住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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