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熙二十九年
七月
厄鲁特蒙古准噶尔首领噶尔丹进扰漠北。
是月,康熙帝启程亲征,因中途患病而返,皇太子与胤祉迎驾。
康熙帝见胤礽毫无忧戚之意,心中不快。
随后,康熙帝与皇太子关系迅速出现问题,整个朝堂一片肃穆之色,人人自危。
皇宫南三所里,雍正正一笔一划的专心模仿着,上辈子陪伴了他一生的座右铭:
“戒急用忍”
用“忍”,他明白是前世皇阿玛要他控制好情绪,始终保持平和,清净状态。
这样才配得上担当他们大清皇子的责任,这样也能在大是大非上,做出正确的判断.
这是上位者首要学会的一点,便是控制自己的情绪。
前世当年皇额娘刚好离开了他,他又被皇阿玛重新送回了母妃身边,可当时母妃已经有了十四弟。
又重新有了一子固宠的她,生生将以前的庶妃位分,就因着当时将他抱养在皇额娘身边。
加上后面六弟的诞生,现在又生了十四弟,所以母妃的位分也从小小的庶妃。
竟然直接从庶妃到嫔,后面更是坐到后宫四大妃位的德妃。
德:‘忠和纯备曰德’,‘强直温柔也曰德’,‘慧和纯淑也曰德’。
这些所有解释,哪个寓意不是表现着皇阿玛对她的满意。
便是因着这样,所以他的母妃,从后宫中资历最浅,身份最低的包衣宫女。
却能迅速的后来居上,在后宫站位脚跟。
甚至在皇额娘逝去后,几番掌管六宫,由宜妃或者惠妃作为辅助。
可见她的厉害之处,以及皇阿玛的盛宠到了何种程度。
可谁又知道,那个时候在后宫站稳脚跟的她。
又哪里会真正疼爱他这个,对她来讲,充满着耻辱和失败的儿子啊?
可想而知,当年也不过十岁稚龄的皇子,在后宫里,身份尴尬,母妃不疼。
皇阿玛又已经陆续有了众多皇子,就是来看他也不过是问问学业。
别的时间,就是想见一面也不容易。
生生让他从当时皇宫最受宠、身份最高的皇子之一,变得如今这样尴尬艰难的生存环境。
所以性子一时有些控制不住,没想到就被皇阿玛判定他性子暴躁。
后面更是将‘戒急用忍’,这四个字送给他。
索性也好,凭借这几个字,让他养成了反是谋定而后动的性格。
才让他在后面颇为凶险的九龙夺嫡中杀出重围,成为最终的胜利者,登基为帝!
只是……
登基十三载,神魂游荡三百年,没想到留给他大清的。
竟是如此沧桑,千疮百孔,任人践踏至此……
双眼留下悔恨的泪水,手中的狼毫跟着‘啪’一声断成两截。
如黑夜般的墨,直接凝固在‘忍’字的最后一笔……
“唔,主子,主子……”
苏培盛拦不住外面的三阿哥,便只好使了眼色小顺子,让他拦住三爷后。
便急冲冲冲往书房的方向,时间紧迫,此时也顾不得多的。
他便叫着‘主子’,伸手便推开门进了书房,不然待会主子要是跟三皇子闹起来,可是不好。
“出去!”
雍正连眼色都没给苏培盛一眼,便直接喝道。
没想到前世如此有规矩的苏培盛,而今竟然像个毛头小子似的,如此不成事。
被四爷一双眼睛看着,苏培盛脖子一缩,浑身一紧,手脚都有些不灵便,说话就更不利索了。
虽然主子如今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,可此时那双充满杀意的眼神。
刺激的苏培盛,就更是心扑通扑通直跳。
便赶忙以身扑地,跪在四爷跟前,如倒豆子似的。
噼里啪啦的将外面,有些控制不住的局面全部倒了出来。
“奴才该死,奴才该死,都是奴才不懂规矩,请主子责罚!
只是主子,主子,三爷在外面硬是要闯进来了。
说什么约您去宫外,看直贝勒已经修建好的府邸。”
只是苏培盛话音刚落,便传来外面一声哈哈大笑的声音:
“哈哈,老四,你闷在书房里干什么?
走,今天陪三哥,一起去看看大哥在外面的府邸,听奴才回来说,很是华丽!
走,今天难得沐休,我先前来前就跟皇阿玛告了假,还一同给你也告了假。
皇阿玛可都允了我们,今日你可不能再推托,否则三哥跟你没完!”
三阿哥说着,便不管里面雍正有没有回话,便直接‘嘣’的一声,推开门,一脸笑意的跨了进去!
“哎……我说老四啊,你这书房不错,只是也太过死板了些,我跟你说啊,这……”
只是话音还没说完,三阿哥便见了雍正一张,板得很是严肃的脸。
加上他无端觉得,这四弟身上的气势很足!
这样版着脸的四弟,让他一下有些吃不消,便赶忙转移话题道:
“老、老四啊,这不请假已经请了,你可不能凉三哥啊!”
说着伸手挠了挠头,有些尴尬的将视线四处转移,就是不敢将眼色看着四阿哥。
只是心底,三阿哥也觉得这老四,身上威严着实过重了些。
而且这段时间,人也改变很大,简直跟变了个人似的。
要不是他喜爱弄些诗词,老四字写得不错,他才懒得来吃他这点冷气。
再说,这不,让他出去,不也是为他好吗?忽然性子变化那么大,到时候都要惊动皇阿玛了。
“走吧……”
雍正看了眼跟前世,一心喜爱诗词歌赋的三阿哥,眼里疑惑闪了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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